鮫與人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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鮫與人類
接下來的兩日裏，泉先宮內開展無眠無休的歡慶盛典，明殿開啟，打通了內殿與外殿，每一位鮫人都盡情享受劫難過後的美好時光，熱鬧熙攘的聲音傳遍泉先宮上下。
柳石淩托腮趴在窗臺前向寢殿外望去，珍珠貝殼制成的各色裝飾盡收眼底，鮫人們歡舞著慶祝新王即位，懷揣對未來欣欣向榮的夢想，樂此不疲地繼續慶典活動。
柳石淩昨日跟隨同伴們幻化成鮫人模樣參與其中玩了一整天，今日再也動不得，獨自留在寢屋內歇息，聽著外面傳來的聲音，沈浸在所見識的眼花繚亂的奇異鮫人世界中，令人忍不住回想感嘆。
“見到星昴了嗎？”白河的聲音打斷她的出神。
柳石淩回過頭來，他站門邊正朝屋內張望，最後視線落到她身上。
“沒有。”柳石淩回道，“他不是同你在一塊嗎？”
白河聳聳肩，邁步走進來，邊說道：“小妖也不在？又跑去外殿玩了？”
“小玉最喜熱鬧，她昨日沒玩夠，今晨醒來便幻化模樣，還想讓我陪著去。”柳石淩道，“說不定拉著星昴去了。”
“許是罷。”白河湊到窗前來，看向外面的宮殿。
柳石淩看著白河的側臉，不免想起前兩日她不顧白河反對依舊將藤靈結贈予鮫人族，心中仍然感到一絲愧意。
“白河……”柳石淩輕聲喊他。
“嗯？”白河偏頭瞥來視線。
柳石淩嘴角一抿，沒有敢看對方的眼睛，低低道：“藤靈結的事，我沒法眼睜睜看著西海繼續遭受魔氣的困擾，所以……”她擡起眼眸望去，“你不生氣了罷？”
白河無奈搖頭，道：“生氣也無用，總不能再向鮫人要回來。只是可惜，早知如此，便該讓你跟她們換換鮫人族的其他寶貝。”
“……”柳石淩嘴角一抽，但想到交換，正色起來，“我沒想到生晶竟會是鮫人腹心轉化而成，無怪彜鱗姑姑聽聞如此憤怒，這豈能是寶物，根本是一條性命。望塵道長的交代我們無法做到了。”
白河微微沈下臉來，他答應望塵之時也未曾想到，不知師傅他究竟是否知曉生晶原是鮫人腹心，需得鮫人心甘情願交付生命，凝聚一生之力註入腹心才可化成。他不願相信望塵明知如此卻讓他來尋找。
柳石淩發現他眉頭輕輕蹙起，以為在苦惱此事，又道：“不過望塵道長肯定會理解的，再見他時好好解釋一番即可。”
白河收斂神情，只是點了點頭朝窗外看去，沒有再多說。
過了一段時間，寢殿外遠遠傳來聲音，柳石淩心想或許是小玉玩夠了回來，對白河道：“我去看看。”
剛出了門口，只見玉鱗從上方宮殿緩緩游來，隨後停在柳石淩身前。
“玉鱗姑姑？”柳石淩叫道，“你從晶和宮回來啦，鮫王可還好？阿滄還要再留在那邊嗎？”
鮫王在泠生幫助祛除魔氣後，又有藤靈結的守護滋養早已醒來，只是體內魔氣並未盡數散去，而且仍要連接泉眼凈化西海，為了防止再出現意外，阿滄主動留下守護。
“鮫王無事，多虧有柳姑娘的藤靈結。”玉鱗道，“殿下還無法脫身，她讓我來轉告一句話，希望柳姑娘和同伴們這兩日在泉先宮內玩得盡興。另外西海靠近陸地的外海上魔氣不多，都已消除，你們隨時都可返回。”
柳石淩聽到後面的話，忽然感到有些惆悵，她來到西海以後交到了朋友，經歷了波折，當臨近告別之時，內心滿是依依不舍。
她從未想過有一天真的會見到傳說中的鮫人，甚至來到了海底世界，見識過了全然不同的族類，對廣闊大海的想象都不如這寥寥數日的停駐，傷感湧上心頭，她不知何時還能再回到西海，再見到患難之交。
“阿淩！”另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耳朵，眨眼間紅色身影奔來，垂頭看向柳石淩，卻發現對方眉眼間露出一絲愁楚，“咦，宮內到處都是喜慶歡鬧，阿淩你怎麽是一副不高興的模樣？”
柳石淩見到安然歸來的泠生先是一喜，又上下打量，她這兩日為了掌控吸收入體的魔氣將自己關在房內，想必已然成功，替她開心道：“你可以完全控制魔氣了！恭喜你，阿生。”
泠生嘿嘿一笑，道：“因緣際會，我本以為那日便要被魔氣反噬，沒想到激發了另一半的血緣之力。你瞧。”說著伸出掌心玩弄起魔氣，只見一絲紅色魔氣繞在她的指縫間游走，像是一條靈活的小魚。
柳石淩笑了起來，她實在沒想到會看見暴躁的魔氣竟如此乖順，簡直不可思議。
泠生見她高興起來，也咧開嘴角，餘光註意到門口有一道白色身影，側目望去，白河正看著柳石淩，見她看來，挪開了視線。
泠生拉起柳石淩衣角，湊近她低聲道：“你那修仙道長同伴怎麽一直盯著你？”
柳石淩神色一滯，回頭望去，白河已經跨步走上前來，兩人視線相撞，柳石淩莫名感到臉頰發燙，趕緊低咳遮掩道：“白河，你怎麽走路都沒聲？”
白河道：“是你跟人聊得入神沒聽見。”他朝來人致意，問起正事，“小妖沒回來？”
柳石淩這才反應過來，道：“嗯，星昴似乎也不在。”
玉鱗將幾位年輕人的交流都收入眼底，暗暗一笑，開口道：“泉先宮慶典還未結束，你們不再去玩玩？”
泠生一直閉關未能體驗鮫人一族的慶典，也從沒感受過熱鬧氣氛，興致勃勃道：“其實我在寢宮裏聽到外面喜慶的聲音，也想去看一看。”她撓撓頭，“不過我這副模樣出去是否不妥？”
柳石淩道：“讓小玉給你……”話還沒說完，她意識到小玉不在，眼睛一轉，推白河上前，“你會幻化術嗎？”
白河插起手臂，餘光瞥向柳石淩，道：“會是會，不過用得不多，不比小妖熟悉。”
泠生看看兩人，道：“阿淩，不然你們跟我一塊去罷？”
柳石淩本想今日多歇一會，但既然泠生都開了口，而且他們待在泉先宮的時間不多了，趁著最後的時刻，再多留一些回憶也不錯。
她伸展手臂扭了扭脖子，道：“也好，正好我們也去找找小玉跟星昴。”
三人變化模樣跟玉鱗分別，朝著明殿外而去。
白玉構建的宮殿到處都掛滿了繽紛色彩的裝飾，仔細看去，珊瑚、貝殼、水草等海洋產物組合成各色巧思，將整座宮殿修飾得無比華美綺麗，仿若一副夢幻般的畫面。
外殿寬闊的區域井井有序地劃分成數塊，中央是一條敞開的白玉大道，鮫人們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慶祝活動，日常生活的模樣徐徐展開，每到一處便能看見新奇的事物，讓人眼花繚亂。
泠生初次見識到如此豐富多彩的奇幻景色，一邊感嘆一邊四處游走，對每一件事物都充滿好奇。柳石淩和白河在前一日已深有體會，即便今日再來，也依然被這般濃厚的氛圍感染。
“昨日還未玩夠？”白河看一眼柳石淩，道。
柳石淩收回環顧四周的眼神，道：“玩的事怎能夠呢？你難道不喜熱鬧？”
白河撇撇嘴，道：“熱鬧之事看多了，便也沒意趣。”
“那什麽有意趣？”柳石淩隨口接道。
白河沈默片刻，才道：“好罷，倒也並非全然沒趣。”
柳石淩笑了起來，擡高手拍拍他的肩膀，道：“這便對了嘛。你快瞧！”她發現什麽，不覺重重打了一下，心緒早已飛走，“那裏在變戲法！”
柳石淩喊上泠生，興高采烈地往前方區域擠去，被鮫人們圍得水洩不通的高臺上，此刻正有一位鮫人變幻戲法，卻與她的人類世界所見全然不同。
鮫人舞動雙臂，身前的海水晃動起來，繞著鮫人手臂範圍流動，漸漸形成一個水圈，忽然之間，從水圈裏跳出一尾紅色鯉魚，緊接著是一條接著一條大大小小的錦鯉。錦鯉開始繞著水圈游動，隨著水圈逐漸增大，錦鯉慢慢散開，形成三兩個小圈套大圈，一出鯉魚戲水活靈活現。
不一會，鮫人動作一頓，那些水流連同錦鯉也靜止下來，驚呼聲響起又乍然落下，圍觀鮫人們仿佛也跟隨屏息停止動作。
突然間，鮫人張開雙臂，靜止的錦鯉又活了起來，水圈消失，錦鯉失去了游動方向，頓時朝著高臺下方歡快游去，仿佛形成一片紅黃的海流。
柳石淩擡起手想去觸碰，靠近的錦鯉靈活地躲過，又有緊跟而上的另一條親吻上她的手指，隨即化作彩色泡泡隨波漂遠。
錦鯉接二連三消失，海水中冒騰起無數泡泡，柳石淩仰頭望向逐流的泡泡，忽然坦然地接受了將要到來的分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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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來的兩日裏，泉先宮內開展無眠無休的歡慶盛典，明殿開啟，打通了內殿與外殿，每一位鮫人都盡情享受劫難過後的美好時光，熱鬧熙攘的聲音傳遍泉先宮上下。
柳石淩托腮趴在窗臺前向寢殿外望去，珍珠貝殼制成的各色裝飾盡收眼底，鮫人們歡舞著慶祝新王即位，懷揣對未來欣欣向榮的夢想，樂此不疲地繼續慶典活動。
柳石淩昨日跟隨同伴們幻化成鮫人模樣參與其中玩了一整天，今日再也動不得，獨自留在寢屋內歇息，聽著外面傳來的聲音，沈浸在所見識的眼花繚亂的奇異鮫人世界中，令人忍不住回想感嘆。
“見到星昴了嗎？”白河的聲音打斷她的出神。
柳石淩回過頭來，他站門邊正朝屋內張望，最後視線落到她身上。
“沒有。”柳石淩回道，“他不是同你在一塊嗎？”
白河聳聳肩，邁步走進來，邊說道：“小妖也不在？又跑去外殿玩了？”
“小玉最喜熱鬧，她昨日沒玩夠，今晨醒來便幻化模樣，還想讓我陪著去。”柳石淩道，“說不定拉著星昴去了。”
“許是罷。”白河湊到窗前來，看向外面的宮殿。
柳石淩看著白河的側臉，不免想起前兩日她不顧白河反對依舊將藤靈結贈予鮫人族，心中仍然感到一絲愧意。
“白河……”柳石淩輕聲喊他。
“嗯？”白河偏頭瞥來視線。
柳石淩嘴角一抿，沒有敢看對方的眼睛，低低道：“藤靈結的事，我沒法眼睜睜看著西海繼續遭受魔氣的困擾，所以……”她擡起眼眸望去，“你不生氣了罷？”
白河無奈搖頭，道：“生氣也無用，總不能再向鮫人要回來。只是可惜，早知如此，便該讓你跟她們換換鮫人族的其他寶貝。”
“……”柳石淩嘴角一抽，但想到交換，正色起來，“我沒想到生晶竟會是鮫人腹心轉化而成，無怪彜鱗姑姑聽聞如此憤怒，這豈能是寶物，根本是一條性命。望塵道長的交代我們無法做到了。”
白河微微沈下臉來，他答應望塵之時也未曾想到，不知師傅他究竟是否知曉生晶原是鮫人腹心，需得鮫人心甘情願交付生命，凝聚一生之力註入腹心才可化成。他不願相信望塵明知如此卻讓他來尋找。
柳石淩發現他眉頭輕輕蹙起，以為在苦惱此事，又道：“不過望塵道長肯定會理解的，再見他時好好解釋一番即可。”
白河收斂神情，只是點了點頭朝窗外看去，沒有再多說。
過了一段時間，寢殿外遠遠傳來聲音，柳石淩心想或許是小玉玩夠了回來，對白河道：“我去看看。”
剛出了門口，只見玉鱗從上方宮殿緩緩游來，隨後停在柳石淩身前。
“玉鱗姑姑？”柳石淩叫道，“你從晶和宮回來啦，鮫王可還好？阿滄還要再留在那邊嗎？”
鮫王在泠生幫助祛除魔氣後，又有藤靈結的守護滋養早已醒來，只是體內魔氣並未盡數散去，而且仍要連接泉眼凈化西海，為了防止再出現意外，阿滄主動留下守護。
“鮫王無事，多虧有柳姑娘的藤靈結。”玉鱗道，“殿下還無法脫身，她讓我來轉告一句話，希望柳姑娘和同伴們這兩日在泉先宮內玩得盡興。另外西海靠近陸地的外海上魔氣不多，都已消除，你們隨時都可返回。”
柳石淩聽到後面的話，忽然感到有些惆悵，她來到西海以後交到了朋友，經歷了波折，當臨近告別之時，內心滿是依依不舍。
她從未想過有一天真的會見到傳說中的鮫人，甚至來到了海底世界，見識過了全然不同的族類，對廣闊大海的想象都不如這寥寥數日的停駐，傷感湧上心頭，她不知何時還能再回到西海，再見到患難之交。
“阿淩！”另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耳朵，眨眼間紅色身影奔來，垂頭看向柳石淩，卻發現對方眉眼間露出一絲愁楚，“咦，宮內到處都是喜慶歡鬧，阿淩你怎麽是一副不高興的模樣？”
柳石淩見到安然歸來的泠生先是一喜，又上下打量，她這兩日為了掌控吸收入體的魔氣將自己關在房內，想必已然成功，替她開心道：“你可以完全控制魔氣了！恭喜你，阿生。”
泠生嘿嘿一笑，道：“因緣際會，我本以為那日便要被魔氣反噬，沒想到激發了另一半的血緣之力。你瞧。”說著伸出掌心玩弄起魔氣，只見一絲紅色魔氣繞在她的指縫間游走，像是一條靈活的小魚。
柳石淩笑了起來，她實在沒想到會看見暴躁的魔氣竟如此乖順，簡直不可思議。
泠生見她高興起來，也咧開嘴角，餘光註意到門口有一道白色身影，側目望去，白河正看著柳石淩，見她看來，挪開了視線。
泠生拉起柳石淩衣角，湊近她低聲道：“你那修仙道長同伴怎麽一直盯著你？”
柳石淩神色一滯，回頭望去，白河已經跨步走上前來，兩人視線相撞，柳石淩莫名感到臉頰發燙，趕緊低咳遮掩道：“白河，你怎麽走路都沒聲？”
白河道：“是你跟人聊得入神沒聽見。”他朝來人致意，問起正事，“小妖沒回來？”
柳石淩這才反應過來，道：“嗯，星昴似乎也不在。”
玉鱗將幾位年輕人的交流都收入眼底，暗暗一笑，開口道：“泉先宮慶典還未結束，你們不再去玩玩？”
泠生一直閉關未能體驗鮫人一族的慶典，也從沒感受過熱鬧氣氛，興致勃勃道：“其實我在寢宮裏聽到外面喜慶的聲音，也想去看一看。”她撓撓頭，“不過我這副模樣出去是否不妥？”
柳石淩道：“讓小玉給你……”話還沒說完，她意識到小玉不在，眼睛一轉，推白河上前，“你會幻化術嗎？”
白河插起手臂，餘光瞥向柳石淩，道：“會是會，不過用得不多，不比小妖熟悉。”
泠生看看兩人，道：“阿淩，不然你們跟我一塊去罷？”
柳石淩本想今日多歇一會，但既然泠生都開了口，而且他們待在泉先宮的時間不多了，趁著最後的時刻，再多留一些回憶也不錯。
她伸展手臂扭了扭脖子，道：“也好，正好我們也去找找小玉跟星昴。”
三人變化模樣跟玉鱗分別，朝著明殿外而去。
白玉構建的宮殿到處都掛滿了繽紛色彩的裝飾，仔細看去，珊瑚、貝殼、水草等海洋產物組合成各色巧思，將整座宮殿修飾得無比華美綺麗，仿若一副夢幻般的畫面。
外殿寬闊的區域井井有序地劃分成數塊，中央是一條敞開的白玉大道，鮫人們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慶祝活動，日常生活的模樣徐徐展開，每到一處便能看見新奇的事物，讓人眼花繚亂。
泠生初次見識到如此豐富多彩的奇幻景色，一邊感嘆一邊四處游走，對每一件事物都充滿好奇。柳石淩和白河在前一日已深有體會，即便今日再來，也依然被這般濃厚的氛圍感染。
“昨日還未玩夠？”白河看一眼柳石淩，道。
柳石淩收回環顧四周的眼神，道：“玩的事怎能夠呢？你難道不喜熱鬧？”
白河撇撇嘴，道：“熱鬧之事看多了，便也沒意趣。”
“那什麽有意趣？”柳石淩隨口接道。
白河沈默片刻，才道：“好罷，倒也並非全然沒趣。”
柳石淩笑了起來，擡高手拍拍他的肩膀，道：“這便對了嘛。你快瞧！”她發現什麽，不覺重重打了一下，心緒早已飛走，“那裏在變戲法！”
柳石淩喊上泠生，興高采烈地往前方區域擠去，被鮫人們圍得水洩不通的高臺上，此刻正有一位鮫人變幻戲法，卻與她的人類世界所見全然不同。
鮫人舞動雙臂，身前的海水晃動起來，繞著鮫人手臂範圍流動，漸漸形成一個水圈，忽然之間，從水圈裏跳出一尾紅色鯉魚，緊接著是一條接著一條大大小小的錦鯉。錦鯉開始繞著水圈游動，隨著水圈逐漸增大，錦鯉慢慢散開，形成三兩個小圈套大圈，一出鯉魚戲水活靈活現。
不一會，鮫人動作一頓，那些水流連同錦鯉也靜止下來，驚呼聲響起又乍然落下，圍觀鮫人們仿佛也跟隨屏息停止動作。
突然間，鮫人張開雙臂，靜止的錦鯉又活了起來，水圈消失，錦鯉失去了游動方向，頓時朝著高臺下方歡快游去，仿佛形成一片紅黃的海流。
柳石淩擡起手想去觸碰，靠近的錦鯉靈活地躲過，又有緊跟而上的另一條親吻上她的手指，隨即化作彩色泡泡隨波漂遠。
錦鯉接二連三消失，海水中冒騰起無數泡泡，柳石淩仰頭望向逐流的泡泡，忽然坦然地接受了將要到來的分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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